9月，两篇将“精密医学”推向试验阶段的文章引起了广泛关注。一篇发表在《自然》杂志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另一篇文章：

这两篇文章总结了最近发表的癌症个体化治疗的临床结果，但都给出了悲观的评论。第一篇文章认为“精确策略并没有给大多数癌症患者带来益处”，“癌症的精确治疗只是一个有待证明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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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来说，精确肿瘤治疗的前景并不乐观。最好的结果是看到少数患者短期缓解。肯定会发生的是副作用和昂贵的治疗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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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文章警告我们“这个概念对支持肿瘤研究的患者和机构很有吸引力。尽管缺乏有用的证据，但肿瘤的分子分析已经直接卖给了病人。”

“而且，肿瘤的病理特征直接影响到病人，而不是病人的利益。”

到目前为止，几项大规模的临床实验表明，约30-50%的患者可以通过测序等分子诊断分析，找到可以解释肿瘤恶性转化的相关突变。因为可用药物有限，只有3-13%的患者能找到“精准”的药物。即使使用匹配的药物，也只有一小部分(30%)的患者具有疗效。几次打折后，所有患者中只有1.5%受益。

本文指出，现有精密药物不理想的原因有几个：(1)现有靶向药物大多只能部分阻断细胞增殖途径；(2)试图完全阻断恶性增生依赖于联合用药或增加剂量，两者都会增加副作用；(3)肿瘤异质性，即同一患者的肿瘤细胞有多个突变体，有的已经治愈，有的又生长了。(4)也是肿瘤异质性的原因。开始有效的药物(另一个细胞)很快产生耐药性。

有人认为随着诊断的加强和新药的不断上市，精密医学会变得更好。但本文作者认为，精确治疗肿瘤有两个难以满足的前提：(1)肿瘤相关的驱动突变存在于所有的癌细胞中，抗此突变的药物绝对有效；(2)肿瘤异质性本身可以控制。

说白了就是精准治疗的目标不能一直动，不然就很难说精准了。

作者还提到了液体活检的局限性：泄漏到血液中的肿瘤DNA大部分来自被杀死的肿瘤细胞，未被杀死的肿瘤细胞株才是真正被攻击的目标。

最后，作者总结道：“我们不建议完全放弃个体化医疗，而是建议进行一些小规模的、设计良好的合作研究，试图解决上述局限性。同时，也应该给患者一个明确的信息：肿瘤的个体化治疗尚未显示出实质性的疗效，仍处于临床验证阶段。”

“我们开始建立个性化癌症药物，但在这里，我们评估了许多精心设计的合作项目，以及研究项目，这些项目旨在识别和克服我们所描述的局限性。我们应该清楚地看到，个性化癌症药物并没有在精心设计的临床试验中导致生存困难和适当的战略。”

据统计，中国至少有200家公司参与“精密医药”，其中许多公司获得了数亿元的融资。有的给市场带来了各种精准的医学检测，形成了泡沫。

当奥巴马第一次提出“精密医学”的口号时，我写了一篇给它泼冷水的文章。本文的目的是让人们更加冷静地思考精密医学的一些问题。

无论是政府资金还是私人投资，投资者都应该权衡风险和回报。不同于互联网的投资，医疗的投资风险主要是科学性，而不是可操作性。购买更多的测序仪和雇佣更多的人并不能加速解决精确医学概念的瓶颈。至少在现阶段，在科学壁垒(肿瘤的异质性)被克服之前，大规模的商业化运营只能加速泡沫的破灭。希望更多理性的投资者能够认真研究项目，投资真正有创意的东西，而不是去跟踪已经升温的概念。

那些已经拿到风险投资资金的公司也需要谨慎行事，在前沿做好钢铁，不要在利润的压力下推不成熟的产品和服务。那样烧钱是小事，毁了市场声誉是大事。PCR和细胞治疗快速市场化带来的后遗症，都是过去的教训。我相信一个真正好的公司总能找到新的发展机会。

至于病人，要懂得保护自己。如果美国只有1.5%的患者受益于“精准医学”，那么中国能有多少患者受益？如果我是病人，与其花几千块钱做精准体检，不如找个高端餐厅，和家人精准用餐。

(原标题：打破“精密医学”泡沫的两篇重要文章)